见唐毅似乎听进去了,海瑞又继续叹道:“大人,您的《国富论》一出,东南的工商人士立刻奉为圭臬,他们按照您的方略,细化分工,期初下官以为是好事,可渐渐发现全然不是如此,由于细分之后,难度降低了,妇人,孩子,老人都能进工厂做工,所有童工也就遍地都是了。穷苦人家,十二三岁,甚至十来岁的孩子,就要挣钱养家,本该是读书识字的年纪,却要被老板打骂,惨不忍睹……再有,赛马盛行,各地圈占土地不说,下官听说,一匹好马要吃各种精料,黄豆,红豆,麦子,甚至还有鸡蛋!人都吃不起的东西,竟然要给牲畜,眼下还只是开始,倘若天下真的豢养上百万匹好马,还不知道要饿死多少人……下官知道大人深谋远虑,不知道大人想过没有,这些事情该如何处置?倘若大人没有对策,真不知道有多少人要遭殃。”
唐毅曾经问过自己无数次,海瑞这家伙嘴巴臭,脾气倔,认死理,也不给任何人留面子,明明自己一只手指就能让他滚回家里,永远闭嘴,可是自己偏偏容忍他,让着他,拿出唾面自干的劲头对着他,是自己犯贱?还是因为海瑞的名气太大,不敢动他?
别说海瑞,就算是名声更大的张居正,唐毅黑起来也不手软。
在这一刻,唐毅总算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