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都会感念你的恩德的。”
归有光是苦口婆心,语重心长,可是他忘了,这世上就有那么一路人,是不知道回头的!
“震川公,仆奉命南下,所图者并非徐家,而是清丈田亩,为日后改革财赋铺平道路。大明百病,病在财政。这是唐阁老和张阁老的共识,想必天下有识之士,也有所察觉,田赋比起国初的时候,少了近一半,盐赋如今只剩下不到三成,而天下百姓可耕之田,又不足一半!这些赋税,田地,都跑到哪去了?震川公还不知道吗?”
归有光苦笑道:“唉,有世家读书人兼并,有皇亲贵戚贪墨,宫里的珰头,锦衣卫的首领,总而言之,稍有些权势,就视百姓为鱼肉,予取予求,肆意盘剥……可是中丞大人,有些事情,知道了,也不能说,说出来,也不能办,您要明白啊!”
海瑞轻蔑一笑,“有什么不能说,有什么不能办?不就是官员都出身读书人,千里求官只为财,书里面有颜如玉,有黄金屋,他们本身大捞特捞,脑满肠肥,一肚子油水,立身不正,他们如何能秉公断案?我海瑞生长在海岛蛮夷之地,不过是举人出身,没法和朝廷的清贵相提并论,无友也无党,派我来南直,不就是看重海瑞勉强称之为‘优点’的东西吗?假如我按照震川公所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