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一样清澈透亮。
并且她有三样面貌,一样清风,一样强势,一样温软。
最后者只对穆余时才会出现。
穆余垂着眼,眉眼好看又温顺,倒像多乖巧无害的一个少年似的。他既想打人又不想打人,袖口下的一只手握了又放,放了又握。
他打不过方年。
这种感受很复杂微妙。
最终,半截手臂的残肢机质地甩开方年。
残臂从手肘处往下多出约莫一指的地方,之后,小臂连同整个手掌是全没了的。
白色衬衫的袖口处维持着空洞洞的原样。
方年一点儿都不恼,她重新抓住穆余手腕,不松不紧。
“阿余,看伤。”
穆余的面色也无所谓更难看还是更阴沉。自十二岁断臂之后,他本人像一座雕塑,长年累月罕少有情绪表现,表情奇缺。
浮萍野草才活到这个年纪,昔年作天作地的精神闹腾劲儿一夜之间突变塑造到登峰造极境界,情感漠然到返璞归真的空白。
只要没死,什么都无所谓,什么都麻木。
身上那点伤痛,对他来说都不叫伤痛。
他不会去医院,不会分一点心神想着要用点药治一治,他自生自灭高境界。
放在昔年,方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