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修、缺滑失油的那种机器。那把嗓子极其稀少地说起话来的时候,就像听两面砂纸在鸡皮疙瘩地摩擦。
不过这把声音虽然方年听来是天籁之音,但天籁之音都不能魔迷她让穆余敷衍过去。
她蹲下去,亲自撩裤腿。
她太快,穆余迅速闪避的动作诡异带上一点忸怩,可惜他快不过方年。
方年全心全意撩裤腿,没发现穆余那放佛害羞似的一瞬慌乱。
细致慎微照顾了一年,都没把这薄纸片的身体养回多少肉。
方年深感沮丧与挫败。
膝盖头流血了,薄薄的一层血粘糊在黑色的校服裤上,一点都不显眼。
血量不大,蜿蜒流下的血水都漫不到小腿的一半就在和布料的摩擦中,胡乱涂一笔红色颜料彩似的定型了。
方年闭了闭眼,忍着没把后牙槽磨得咯咯响。
咬牙拿生理盐水给他清理伤口,用湿布擦干净周围污迹,然后才在上面轻轻撒上止血粉,最后扯过纱布包扎。
期间穆余仍有一次犯倔挣扎想把腿随回去,让方年打了一掌小腿,说:“别动。”
这才彻底老实。
处理完伤口,方年让穆余收拾桌面的杂乱,自己则转身进去小小的厨房做两人可怜的晚餐——水煮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