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片流沙正在竭力保持着最后的流泻之态,似乎想要挣扎着留住时间。
    深深紧张地道:“小郎君!”
    李鱼也在看着沙漏,在昨夜的无数次模似当中,他们渐渐估摸出了一个顺利情况下的相对稳定的时间,此时沙漏将尽,如果静静成功,那么此时……就该是时候了。
    李鱼点点头,蹑着脚尖儿赶到门口,轻轻拉开障子门儿,左右探看了一眼,远处正有两个酒客,勾肩搭背地走过来。李鱼立刻缩回了身子,等那两人从他门前过去,大约又走出几步,李鱼回头向深深望了一眼,点点头,攸然钻了出去。
    李鱼蹑着两个酒客,身子摇晃着,不时还要扶一下墙,仿佛不胜酒力的样子。但是快到盥洗之处时,他却刻意又放慢了一下脚步,等他走到丁字形的长廊尽头时,两个酒客已经进了男盥洗室。
    李鱼立即拔足奔向另一端的铁门,伸出两只手,一只手试探着往前推,另一只手搭在铁门上,借着摩擦力将它向上轻抬着,避免门轴受力发出声音,轻轻一推,门开了。
    门的内侧,静静站在一角,正张着一双紧张的大眼睛看着他,及至发现来的是他,耸起的双肩才微微放下,显然是长长地舒了口气。
    李鱼又悄悄掩起门,向静静投了个探询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