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坐在门口廊下择着青菜,看到李鱼,便怯怯地站起来,扎撒着双手,讷讷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鱼总是早出晚归,这小丫环就见过他两面,对这位男主人便有些怕生。李鱼摆摆手道:“你忙你的。”说完就从这小丫环旁边走过去,进了内宅。
小云松了口气,坐回小马扎,继续择起了菜,只是原本小声哼着歌儿的,这时却不敢再唱了。
作作穿着一身宽松的燕居常服,侧卧在榻上,手里拿着一个拳头大的红绣球,正在哄孩子。
按照传统的作法,女人坐月子是很遭罪的。稍带点儿咸味的菜都不能吃,凉东西也不能吃,不能洗澡、不能洗头,一个月下来,蓬头垢面,皮肤一挠都像砂纸似的沙沙直响。真不知道这坐月子究竟是保护产妇还是折磨产妇。
其实故老相传的这些规矩,在条件极恶劣的上古年代倒是确有其必要,但随着时代发展,生活条件、人体素质已经大幅提高,可这些“老经验”却被机械地保留了下来,丝毫未变。
幸好,作作是来自西域的人,而且她有一半粟特人血统,李鱼便跟媳妇儿联手哄骗潘氏,说依照陇西的规矩,坐月子的规矩与本地是不同的。而且作作有西域人的血统,一些本地媳妇不能做的事,她是不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