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拉一车来。”探春道:“小厮们知道什么.你拣那朴而不俗,直而不拙者,这些东西,你多多的替我带了来.我还象上回的鞋作一双你穿,比那一双还加工夫,如何呢?”
宝玉笑道:“你提起鞋来,我想起个故事:那一回我穿着,可巧遇见了老爷,老爷就不受用,问是谁作的.我那里敢提`三妹妹'三个字,我就回说是前儿我生日,是舅母给的.老爷听了是舅母给的,才不好说什么,半日还说:`何苦来!虚耗人力,作践绫罗,作这样的东西.'我回来告诉了袭人,袭人说这还罢了,赵姨娘气的抱怨的了不得:`正经兄弟, 鞋搭拉袜搭拉的没人看的见,且作这些东西!'"探春听说,登时沉下脸来,道:“这话糊涂到什么田地!怎么我是该作鞋的人么?环儿难道没有分例的,没有人的?一般的衣裳是衣裳, 鞋袜是鞋袜,丫头老婆一屋子,怎么抱怨这些话!给谁听呢!我不过是闲着没事儿,作一双半双,爱给那个哥哥弟弟,随我的心.谁敢管我不成!这也是白气。”宝玉听了,点头笑道:“你不知道,他心里自然又有个想头了。”探春听说,益发动了气, 将头一扭,说道:“连你也糊涂了!他那想头自然是有的,不过是那阴微鄙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