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似的。小寒到了这里,却踌躇起来,把要说的话,在心上盘算了又盘算。天黑了,忽然下起雨来,那雨势来得猛,哗哗泼到地上,地上起了一层白烟。小寒回头一看,雨打了她一脸,呛得她透不过气来,她掏出手绢子来擦干了一只手,举手揿铃。揿不了一会,手又是湿淋淋的。她怕触电,只得重新揩干了手,再揿。铃想必坏了,没有人来开门。小寒正待敲门,段家的门口来了一辆黄包车。一个妇人跨出车来,车上的一盏灯照亮了她那桃灰细格子绸衫的稀湿的下角。小寒一呆,看清楚了是她母亲,正待闪过一边去,却来不及了。
她母亲慌慌张张迎上前来,一把拉住了她道:“你还不跟我来!你爸爸——在医院里——”
小寒道:“怎么?汽车出了事?还是——”
她母亲点了点头,向黄包车夫道:“再给我们叫一部。”
不料这地方偏僻,又值这倾盆大雨,竟没有第二部黄包车,车夫道:“将就点,两个人坐一部罢。”
许太太与小寒只得钻进车去,兜起了油布的篷。小寒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爸爸怎么了?”
许太太道:“我从窗户里看见你上了公共汽车,连忙赶了下来,跳上了一部黄包车,就追了上来。”
小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