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再这样一折——”纸折的元宝和锭子投入篮中的赶咐声都听得见,这边客室里的谈话她当然可以听见。她年纪虽大,耳朵大概还好。
这里的伏兵刚刚布置好,楼梯上一声熟悉的“合罕”!世钧的父亲下楼来了。父亲那一声咳嗽声虽然听上去很熟悉,父亲本人却有点陌生。沈啸桐背着手踱了进来,世钧站起来叫了声“爸爸”。啸桐向他点点头道:“你坐。你几时回来的?”
世钧道:“前天回来的。”啸桐道:“这一向谣言很多呀,你在上海可听见什么消息?”然后便大谈其时局。世钧对于他的见解一点也不佩服,他只是一个旧式商人,他那些议论都是从别的生意人那里听来的,再不然就是报上看来的一鳞半爪。
啸桐把国家大事一一分析过之后,稍稍沉默了一会。他一直也没朝世钧脸上看过,但是这时候忽然说道:“你怎么晒得这样黑?”世钧笑道:“大概就是我回来这两天,天天出去爬山晒的。”啸桐道:“你这次来,是告假回来的?”世钧道:
“没有告假,这一次双十节放假,刚巧连着星期六星期日,有好几天工夫。”啸桐从来不大问他关于他的职业,因为父子间曾经闹得非常决裂,就为了他的职业问题。所以说到这里,啸桐便感到一种禁忌似的,马上掉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