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想知道。说是同病相怜也可以,他觉得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比和别人作伴要舒服得多,至少用不着那样强颜欢笑。翠芝送他们的那只狗,怯怯地走上前来摇着尾巴,翠芝放下书给它抓痒痒,世钧便搭讪着笑道:“这狗落到我们家来也够可怜的,也没有花园,也没有人带它出去遛遛。”翠芝也没听见他说些什么。世钧忽然看见她的眼眶里充满了泪水,他便默然了。还是翠芝打破了这沉默,问道:“你这两天有没有去打网球?”世钧微笑道:“没有。你今天去不去?一块去吧?”翠芝道:“我打来打去也没有进步。”她说话的声音倒很镇静,跟平常完全一样,但是一面说着话,眼泪就簌簌地落下来了,她别过脸去不耐烦地擦着,然而永远擦不干。世钧微笑着叫了声:“翠芝。”又道:“你怎么了?”她不答应。他又呆了一会,便走过来坐在她身边,用手臂围住她的肩膀。
新秋的风从窗户里吹进来,桌上那本书自己一页一页掀动着,啪啪作声,那声音非常清脆可爱。
翠芝终于挣脱了他的手臂。然后她又好像解释似的低声说了一句:“待会儿给人家看见了。”那么,如果没有被人看见的危险,就是可以的了。世钧不禁望着她微微一笑,翠芝立刻涨红了脸,站起来就走,道:“我走了。”世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