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拉手。大姑娘,拉拉手。”
“死人!”她尖叫起来。“杀千刀!”
他吃吃笑着,满足地喃喃地自言自语,“麻油西施。”
她一只手扭来扭去,乌藤镶银手镯在门洞口上磕着。他想把镯子里掖着的一条手帕扯下来,镯子太紧,抽不出来,被她往后一掣,把他的手也带了进去,还握着她的手不放。
“可怜可怜我吧,大姑娘。我想死你了,大姑娘。”
“死人,你放不放手?”她顿着脚,把油灯凑到他手上。锡碟子上结了层煤烟的黑壳子,架在白木灯台上,他手一缩,差点被他打翻了。
“嗳哟,嗳哟,大姑娘你怎么心这么狠?”
“闹什么呀?”她哥哥在楼上喊。
“这死人拉牢我的手。死人你当我什么人?死人你张开眼睛看看!烂浮尸,路倒尸。”
她嫂子从窗户里伸出头来。“是谁?——走了。”
“是我拿灯烫了他一下,才跑了。”
“是谁?”
“还有谁?那死人木匠。今天倒霉,碰见鬼了。猪猡,瘪三,自己不撒泡尿照照。”
“好了,好了,”她哥哥说,“算了,大家邻居。”
“大家邻居,好意思的?半夜三更找上门来。下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