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了好几年了,姑奶奶好久没回来了。”
“现在这生意没做头,我们那爿店有人要我也盘了它。”
“其实早该盘掉的,讲起来姑奶奶面子上也不好看。”
到现在这时候还来放这马后炮,真叫她又好气又好笑。
“现在这时世真不在乎了。”她说,“能混得过去就算好的了。”
“现在是做批发赚钱。”他先已经提过有个朋友肯带携他入股,就缺两个本钱,她没接这个碴。
“药店关门,那小刘呢?”
“嗳,”炳发老婆说,“那天我看见二舅妈还问,小刘先生在哪里做生意,他娘还在吧?好笑,还叫他小刘先生,他也不小了。”
“属蛇的,”银娣说。
炳发吃了一惊,当然是因为从前提过亲,所以知道他的岁数。但是她躺在那里微笑着,在烟灯的光里眼睛半开半闭,远远地向他们平视着。
“那木匠还在那儿?”
“哪个木匠?”炳发低声问他老婆。
“还有哪个?那天晚上来闹的那个。”银娣说。
她哥哥嫂嫂都微窘地笑了。他们都记得那人拉着她手不放,被她用油灯烧了手。
“谁?谁?”她侄女儿追问母亲,母亲不予理睬。
“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