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约地感到那可怕的广场就在他身后.
他就这样沿着圣日芮维埃芙山往前走,末了从圣维克多门逃出了城.只要他回头还能看到大学城塔楼的墙垣和城郊稀疏的房屋,他就一直往前奔跑;但当一道山坡把可憎的巴黎彻底挡住时,他相信已走了百把法里,来到荒郊野岭,才停住,觉得又可以呼吸了.
这时,一些可怕的念头纷纷涌上他的心头,他又看清了自己的灵魂,惊惧不已.他想到那个毁了他,又被他毁掉的不幸姑娘.他用惊慌的目光环顾命运让他们二人走过的崎岖的双重道路,直到它们无情地相互撞击而粉碎的交点.他想到自己发誓永远出家的荒唐,想到了贞洁.科学.宗教.德行的虚荣,想到了上帝的无能.他心花怒放,陷入这些邪念里,陷得愈深,就愈觉得心中爆发出一种魔鬼的狞笑.
他这样审视自己灵魂的时候,发现大自然在他的灵魂里为情欲准备了一个多么广阔的天地,便愈发苦涩地冷笑了.他在心灵深处玩弄他的全部仇恨及邪恶.以一个医生检查病人的冷静目光,诊断这种仇恨.这种邪恶无非是被玷污的爱情,这种爱,在男人身上可以说是一切德行的源泉,而在一个教士的心中则成了可恶的坟墓;而且,一个像他这样气质的人一旦做了教士就成了恶魔.于是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