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是因为神学堂学子们日夜吵闹不休而著名的,它是圣日耳曼修道院僧侣们的七头蛇,它对圣日耳曼—德—普瑞的僧侣们来说是一头七头蛇,因为神甫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借此挑起教会纷争.副主教担心在那里碰见什么人,他害怕见任何人的脸.他刚刚避开大学城和圣日耳曼镇,打算设法晚一些再回到大路上去.他沿着教士草场往前走,走上了一条把草场和新医院分开的荒芜的小径,终于到了塞纳河边.在那里,堂.克洛德找到一个船工,给了几个巴黎德尼埃,船工就带着他逆流而上,直到城岛的沙嘴,让他在格兰古瓦在那里做过梦的那荒凉的狭长半岛上了岸,这个半岛一直伸展到同牛渡小洲平行的王家花园外.
渡船单调的晃荡和汩汩的水声使不幸的克洛德心灵有点麻木了.船工远去了之后,他仍然呆呆地伫立在沙滩上,朝前望去,什么也看不见,只见一切都在摇曳,膨胀,觉得一切全像幻影一般.一种深沉的痛苦引起的疲乏,在精神上产生这样的结果,这倒是屡见不鲜的.
太阳已经落到纳勒高塔背后去了.正是暮霭苍茫的时分,天空是白的,河水也是白的.在这两片白色之间,他盯着塞纳河的左岸,它投射出黑压压一大片黑影,看起来越远越稀薄,象一支黑箭直插入天边的云雾.岸上到处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