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巨石上,宋大人才回过神,等他想要起身致礼,世子殿下已经盘膝坐下,他再起身就有些不合适,宋岩大致摸透了身边陵州将军的性格脾气,不去做那场面功夫,晃了晃黄泥酒坛,只是笑道:“殿下,见底了。”
徐凤年笑道:“什么见底,分明还有两大口酒,舍不得就说舍不得。”
宋岩也实诚,哈哈笑道:“还真是舍不得,这坛子酒在地底下埋了七八年光景,当时放了三坛子下去,李大人当上经略使大人后,喝了一坛,这趟来陵州,知道要升官发财了,加上也得离开黄楠郡,就想着把余下两坛子都搬来,忍着肉疼,也要送给殿下一坛,不曾想去后院一看,就剩下手里这坛了,一思量,就知道是那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偷去送人了,把下官给愁得多了好几根白头发,唉,女大不中留,家家户户都是如此。殿下,不要怪罪啊。”
徐凤年玩笑道:“情理都给宋大人占去了,本世子还能说什么。”
宋岩感慨道:“殿下这几年不容易啊。”
徐凤年沉默片刻,等宋别驾仰头喝完一大口酒,轻声笑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去北莽见过北院大王赵淮南,以及去京城面圣,两趟出行,中间有很多波折,不过觉得最委屈的一次,还是第一次狼狈不堪的离家出走,在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