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檀眯起眼,己方步军终于开始攀城了。
卧弓城的城墙,如有蛾缚,如有蚁附。
城头上,滚石擂木烫油齐下。
一架架云梯被长钩推倒。
一名名北莽攀城步卒被近在咫尺的箭雨当头射下,坠落后,不幸还未死绝的伤兵也被后续攻城大军踩踏致死。
城头上阻北莽滞步卒登城的幽州弓箭手和轻弩手,也相继被几乎与城头等高的楼车弓箭手射杀,纷纷向后倒去。
在这种密集射杀中,有高强武艺和没有武艺傍身的,其实都得死。城头几名依然还有雄劲臂力的神箭手,就被楼车内的弓箭手重点针对,一个个被射成了插满羽箭的刺猬。
北莽的攻城方式无所不用其极,在战局胶着的情况下,可谓见缝插针,将床弩对准那些城墙空白处,射出一支支与大型标枪无异的踏橛箭,成排成行地钉入城墙后,帮助北莽步卒借此攀城而上。而那些如敏捷猿猴攀箭而上的北莽步军,无一不是种檀精心挑选出来的敢死悍卒。种檀听着信骑传来的前线军情,从他嘴中不急不缓传出一条条命令带回前线,虽然是一场代价巨大的死攻,但是攻城方式并不僵硬死板,如同守城一方的换防,种檀亦是会让那位兵马折损“过界”的千夫长撤下,至于这条界线具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