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平静看着不急不躁的武当年轻掌教,缓缓道:“大秦以前,一向是推崇天人同类,你们道教圣人率先提出天地不仁之说,我师父曾评,‘此中真意,天地于人无有恩意,也无恶意,’‘足可谓天地起惊雷’,后世学浅之辈只凭喜好,曲解为跻身圣人即可看待世间万物为刍狗。大秦末,儒家圣人提倡人性本善以及天人感应,其根祗却有重返天人同类的趋势,黄三甲称之为‘拨云见月’,而非‘开云见日’。至于佛教,是外来之教,不去说它。”
澹台平静眼神蓦然尖锐起来,紧紧盯着武当掌教,“你李玉斧要以一己之意,擅自为天下苍生做决断,当真敢言自己无错?”
李玉斧平静道:“自己行事,行对事,行错事,都比‘别人’要你做好事坏事,要更有理。”
李玉斧不再看向观音宗宗主,而是抬头看着天空,似乎在与天言语,“天地生人,不悲不喜,天地死人,无忧无虑,在这生死之间,岂可操之于那些早已超脱生死的‘人上人’?生于天地死于天地,不该问如何长生,当要问一问,为何生我,以及如何活得更……儒家的有礼,道教的清净,或者是佛门的慈悲。在这人生一世的百年自问自答之中,会有人得,也会有人失。后世终归有人自知、自重、自强、自立,还有那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