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漫天的血!纷纷洒洒都成了雾状,这蓬洒落,那蓬又起,混着那漫天扬起的尘土,竟是遮住了这天,覆住了这地……
吼叫!连天的吼叫,是杀敌的时发出的威慑,亦是垂死时发出的挣扎……
黑衣人站在山头,双拳紧攥,脸色一片煞白,这生与死与这沙场之中,竟是如此的简明,只是一枪,亦不过是一刀,如此而已……这几十年乳汁粥饭造就的身躯只一瞬间,便渺渺魂去,惟余一堆冰冷且残断的肢体!
黑衣人忽然跪了下来,他死死的扼住咽喉,强忍着心头阵阵而来的恶心,不过片刻,却终究是忍它不住,闻着那远处传来的阵阵血腥,他终于是大口大口的呕吐起来。随着腹中的秽物吐完,那充满胸臆的腥味却仍自未去,再吐时,却只有那既腥且臭的胆水了。
号声渐逝,战鼓渐止,黑衣人再抬头时,那城下的杀场却是一片死寂,这一场不知是几千几万人与魔怪之间的混战就在黑衣人低头的那片刻间,却是无声无息的歇止了。再瞧时,黑衣人心中惊骇,那城上城下死气沉沉,竟是没有一个活人!
黑衣人收敛心神,缓步走下山坡,向那城堡行去。一路行来,只见满地的人尸马尸,俱是缺手断腿,竟没有一个是囫囵完整的。靴子踏在地上还未曾凝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