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我死于山豹爪下,也就不会有半生的相思之苦了。”
我替她斟酒。曹孟德说“何以解忧?唯有杜康”,酒精的确能够让人忘却痛苦。
“他搭建了这座木楼,因为我假装自己被山豹吓丢了魂,每天运功逼迫自己发烧,还服用了一些无伤大雅的草药,令胳膊上起满了很恐怖的红斑。我想留住他,然后用温情感化他,动用了十六岁的女孩子所能想出的一切幼稚伎俩。
“我在草屋窗前唱歌,看着他一点一点切削木料建房子,心境充满了暖暖的阳光。木楼竣工那晚,天上也是飘着这样的小雪,他炖了满满一锅蛇肉,还有整坛的从山里人那里买来的烈酒,我们在新居的阶前,就像今晚,没有一丝隔阂,虽然只是初识了一周的江湖男女。
“他识破了我的伪装,却从没点破,那一晚,我们喝了很多,他的酒量极大,喝再多也只是脸颊带一点点绯红。苗人的世界里,几乎没什么男女之间的藩篱束缚,更没有汉人女子的矜持,见到自己喜欢的男人,就会毫无顾忌地直说出来。那样的夜,应该会发生很多旖旎的故事才对,但他只是喝酒,到最后,给我看了一张照片——”
多年以前的往事,再说起来,她还是幽幽神往,显然对大哥用情太深,无法因岁月的流逝而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