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他今日似是一反常态,纵然看起来温润依旧,纵然听起来话语平和,举止之间却隐有不可逆视的强硬。那种不经意间流露的帝王之威,时刻提醒着他凌然高贵的身份,使得那丝丝浅笑亦凛如冰雪,有着些许孤峭的意味。
猛一对视,仲晏子心中似有熟悉的感觉闪过,那感觉挑起埋藏于十余年岁月中鲜明的画面,带得深眉隐蹙,目光便见凌厉:“不惮任何手段?好!真是像,不愧是那女人的养子,心机手腕如出一辙,有过之而无不及!”
子昊容色不改,淡淡道:“若非如此,侄儿今天恐怕没有机会坐在这里和王叔说话。”
二十余年言传身教,便只看也看得会了。重华宫中那亲手教导抚养,以母后身份伴他成长的女子,只手一人,将整个雍朝玩弄于指掌,那份心计与气势,直令整个王族俯首称臣。
为达目的,不计手段之深险;为达目的,铁血杀伐若笑谈。便是这个专横跋扈的女人,也曾对少年时的东帝万分顾忌。是以研剧毒,入汤药,只为牢牢控制这颗棋子,然而药毒无法泯灭一切,改变的唯有笑容,颠覆了光明与黑暗,如今遮挡一切喜怒哀乐,温冷如玉的笑容。
入室以来,子昊始终面带微笑。他今天着一身素衣,就连发间的束带亦是淡淡无暇的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