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头逐渐毒辣,我逐渐也不想出去闲逛,除了去大安宫问安,便是偶尔浣娘过来说笑几句。
棠璃拿着鸡毛当令箭,总说萧琮怕我贪凉,死活要给我盖一袭石榴色华丝薄被,连身下卧着的玉兰簟也软软铺上了一层纱,说是隔住寒凉。湖水色秋罗销金帐被银钩勾起,那弧度颇像一个咧开的笑脸。昙花小榻上堆了三四个湖绿缎子绣广玉兰的越棉掺决明子枕头,绵软舒服,枕之清心明目。
长姐前日生了个儿子,母子平安,父亲进内探视时说起外孙便笑的合不拢嘴。奈何孩子尚小,长姐又在月子,因此即便我心里痒痒,也不得相见。我托穆司衣做的衣服尚未完工,嫣寻去催了几次,她都说一时找不到好料子,又或是所用丝线不合规制,每每神情慌乱,只管搪塞。
我翻了几页书,渐觉无所事事。便支起了身子要水喝,锦心小跑着捧了五彩花蝶冰纹大碗进来:“娘娘请用!”
我望着那个比我脸还大的海碗,哑然失笑道:“你跑什么,这是饮牛呢?”
锦心抬起头笑道:“娘娘别怪罪,只因娘娘秉性体弱,又怀有身孕,因此大暑天也不敢用冰。奴婢知道娘娘其实最喜欢凉爽之物……”
她觑见我笑,便放心道:“奴婢用这种海碗盛水,每隔半个时辰用新汲的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