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绵长呢,还是该恭贺娘娘终偿所愿呢?”
我颓然坐倒,不禁心凉,他以为是我借浣娘棠璃之手铲除韩昭仪?这宫里究竟还有多少人像他那样以为?究竟还有多少人看着我的背影指指点点责骂我恶毒无状?
嫣寻见我脸色不好,忙高声唤来锦心拿安胎药,又对顾飞廉冷笑道:“婕妤娘娘怀有身孕,况且又一夜未曾好眠,棠璃是娘娘陪嫁的宫人,娘娘心中焦虑又有谁知道?顾大人虽然唯亲者痛,但今日说些话未免太不合时宜,不如暂且请回,待娘娘身子舒畅了再说吧。”
顾飞廉忿然,不免高声道:“婕妤,你莫要以为能瞒得过天下人!须知公道自在人心!总有一日真相大白!”
我寞然端坐,任由他被骇白了脸的李顺请下去。
孤独寂寥,像是缠身的蟒蛇一圈圈肆扰上来,我枯坐着,直到锦心压抑的低泣传来,我才如梦初醒。她捧着的药汤已经凉透,褐色的液体里荡漾着一环扣一环的涟漪,锦心的泪水不时滴答进去,溅起些许微澜。
我木然的从锦心手里端过那碗安胎药,嫣寻劝阻道:“娘娘,药凉了。”她又从我手里婉转拿走药盏,我怔怔道:“什么时辰了?”
嫣寻持重,看了自鸣钟回道:“刚刚辰时,娘娘要用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