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谋划已久的时机。太皇太后历经三朝,何等老辣,什么把戏能瞒过她?不过介乎说与不说之间。若是存心要我好看,此时我又焉能端坐于此。
大安宫偏殿向南皆是大窗,朱漆镂花长窗处满糊的明纸透进外面暖浮的阳光,照得满殿明亮。太皇太后沉吟道:“你得空去探一探小郭氏,我看着那孩子还好,不像她姐姐一味拈酸吃醋兴风作浪。”
我微微蹙眉道:“太皇太后吩咐嫔妾不敢不从,只是郭氏因嫔妾而死,此时嫔妾去探郭贵人,只怕……”
“哀家知道你怕小郭氏见你生恨,不过人既然死了,就算你处处避忌也无济于事。倒不如你亲自去劝慰她几句,若是她知趣懂事,前事便一笔勾销。若是她怨声载道,便是个不醒事的。从此撂开,人也怪不得你。”
我婉声应了,拭净了泪痕,端庄陪坐在太皇太后身侧说话。
不一时,有宫人奉上釉下五彩春草纹盅来,太皇太后扫了一眼道:“糊涂东西,宝婕妤有孕,喝不得哀家的陈年老茶。”
朱槿笑道:“您放心,不是茶,是热热的安神汤。”
我接过彩盅盈盈道谢,太皇太后对嫣寻说:“你要警醒,平日你们娘娘缺什么短什么,你就去掖庭要,掖庭没有或是越了矩,你便来哀家这里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