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一怔,到底不是太愚笨的她还是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轻声问道:“那做侄子的要杀叔叔一家,是对的吗?”
男人转头看了她一眼,笑而不语。
这个道理本来就这么简单,但天底下的人不懂的还有很多。
“但终究是侄子啊,想起来大哥当年对我,还算是不错,我却在他死后做了这些事情,想来即便是大哥也不会原谅我吧?要不然我妻子也不会就这么离开我……”男人看着漫天风雪,神情变得有些犹豫起来,有些人在绝大多数场合里,展现出来的自己,和在私下里展现出来的自己,完全不一样。
想起那位已经亡故的妻子,男人伸手去怀里拿出那朵野花,时隔许久,还是那般娇艳。
说到底,他还是把它摘了下来。
妇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她不知道男人经历了什么,只是突然感觉眼前的男人此刻无比悲伤,是那种让人说不出话来的悲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忽然站起身来,看了一眼远方,就要离开。
“你要去什么地方?”
妇人有些担心,担心这个人这会儿便要冲去衙门为他讨个公道。
男人看着她,反问道:“公道不该讨?”
妇人心想,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