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方才应当有人在屋子里待过。她竭力定下神安慰自己,不会的,那晚有玉扣帮他,他不会死的……
忐忑不安间,霎时,门外有沉沉的脚步声传来,由远及近,冯瑜警惕地竖起耳朵细听。
“吱呀”一声门开,似乎有人大步迈进了屋子。
少年依旧穿着那身石青色的深衣,身量挺拔,苍劲如松。他的怀中抱着一摞书,右手提着一个木匣,面色瞧上去好看多了,起码不再苍白如纸。
冯瑜并不出声,就那样静静地呆在桌上看着他走近。
薄透的晨光洒在身后,映在他的衣袖上,随风轻起。袖口的竹叶暗纹仿佛被染上了点点金屑,再普通不过的粗布衣服硬是被他穿出了华贵之感,愈发显得他眉目疏朗,冷厉坚毅。
周遭的环境和他的气质是如此格格不入。冯瑜有一瞬间的晃神,她莫名觉得,这个少年的未来绝不会囿于这件陋室。
这样风采卓绝的人,生来便该受万人瞩目,立万众之巅,怎么可能仅仅止步于此。
拓跋鞅似乎并不关心她怎样,而是旁若无人地将手中的书本和匣子放置在桌上。他从匣子中一一取出笔墨纸砚,摆放整齐,直接端坐下来开始读书。玉扣就被他放在右手边的位置,翻开书本之前,他只是不经意望了一眼,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