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维钧的手术时间很长,腹部的枪伤和断指不说,他在外面的手掌其实也和断了差不多,许多组织都需要重接。
他在手术室里待了多久,沈冬至就在外面站了多久。
站到后面脚踝被高跟鞋磨出血了,路过的护士才将木然的她扶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手术中心外,空无一人的侧厅里,沈冬至坐在长椅上,她外面的大衣全是血,已经脱掉被人拿走了,身上只着一件白色衬衣和卡其色的羊绒阔腿裤,阔腿裤的边缘全是血迹。
她的手紧紧抓着长椅边缘,头和眼眸一起低垂,嘴唇和睫毛都在轻颤,鬓边的发丝凝成几股垂落下来,上面也带着隐隐的黑红色血迹。
都是唐维钧的血。
她依旧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也依旧说不出话来,但她的思维却运转的很快。
她仿佛回到了唐代山下病危通知书的那天。
她扶着洗手台吐得昏天黑地,她看着镜子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但她的思维停不下来,她知道自己要犯错了。
——这个时候要还不知道是谁她就是傻子。
至诚没有敌人,就算有,也根本不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所以除了「沈冬至」,不会有别人。
她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