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连第一次夸赞在他心里也变了味。
难道他做错了?他应该一开始就来告诉父亲?他不应该不信任父亲?不该去查父亲身边的人?
沈冬行凝眉,思考片刻后问出了那个一直困扰他近20年的问题。
“那父亲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父亲为什么欣慰,又为什么失望?”
关山海轻叹一口气。
“冬行,父亲欣慰,是因为你真正长成了如你母亲所期待的君子。”
“而父亲失望,是因为父亲不是个君子。”
“冬行,父亲曾想送你去从政,但你不适合这条路,真正的君子,是没办法从政的。”
“从政,要的从来都是无情。”
沈冬行懂了,怪不得父亲会在赢了以后选择隐退,一是因为母亲的死,父亲心中的支柱轰然倒塌,二则是因为父亲已经没有了合适的继承人。
从政,要的是心狠手辣,沈冬行向来深知自己的弱点。
他做不到,最起码做不到像父亲那样。
不知为何,一个问题从他嘴里脱口而出。
“那小至呢,如果是她,父亲会选择送她去从政吗?”
关山海欣慰一笑:“冬行,你做的很好,只是每个人做事方法不同,你的妹妹,比你更像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