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到这殊离之境,什么不该闯的地,不该惹的人,他都惹得干干净净,得罪得彻彻底底。短暂回忆了一阵这些日子遇见的人与事,杀妻祭剑血洗十四州的转烛,痛失所爱堕入地狱的沉桑鬼王,被渔民扔进海里最终万劫不复的海妖,一个个可悲可叹,白果子脑子里不觉闪过一句话,下意识脱口说了出来。
“神族死板,魔族狂妄,巫族贪婪,百鬼族狡诈,妖族怯懦,凡族自私。”
走在前头的殊羽忽然顿住脚步,猛然转过头来古怪地看着他:“你……”字不成字,句不成句,一个你字贯穿始末。白果子挑挑眉,大概猜到了殊羽想问他什么,他拍拍胸前的书道:“我在《上古神祇志》中看到的……神君,是你做的批注吗?”
殊羽默了一阵,简单回道:“不是。”接着又往前走去。
四周愈发荒芜颓败,岩浆流过熔化出一条狭长的小路,两边是熔岩凝固后堆成的小山,死气沉沉毫无生机,如今虽不见明火,却依然如同置身火炉之中。头顶上是千年未曾散去的厚重山灰,昼夜难分,星月无光,估摸着现下酉时已过戌时已至,白果子摸了摸怀里的红果子,想着十七岁生辰快要到了。
他们爬了几段连绵的陡坡,于最高处往下看,黑暗中零星火光暗涌,颇有会当凌绝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