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闹巨大的音乐声震耳欲聋,时而流行,时而重金属,台上台下摇头晃脑整夜狂欢,一派牛鬼蛇神打堆儿的忘我景象。
台上表演的是几个跪地弹琴的狂野少年,头发梳成股股脏辫,或者披头散发遮住大半张脸,昏暗的光线下不知脸色时好时坏。他们个个身着奇装异服,衬衫一角胡乱飞舞,皮衣上缀着闪闪发光的铆钉和亮片,嘶吼的歌声犹如末日呼喊,唱着“我要弯月山岗为我的青春陪葬”之类的愤世嫉俗的东西。
“我们的乐队是不是要上场了?”顾郁在后台问道。
“下下个,”陈方旭回答他,“咦?简桥他们站在哪儿?”
“前面侧台,”顾郁回道,“我去让乐队准备了。”
“嗨,不急,”陈方旭一把拉住他,“现在这个乐队多半要拖时间,观众喜欢,主办方就装聋作哑,拦不住。”
这种情况,也不是头一回见了。这类没有强硬秩序和规则要求的音乐派对,向来都是无头无脑狂欢至死,哪管什么公平人道。更何况,公平公正这种东西,从来都追不上利欲熏心的人的脚步。
“我们的顶多往后拖吧?后面就只有最后一个乐队了。”顾郁道。
陈方旭说:“嗯,看情况,你在这儿守着,我去问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