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气。身上湿漉漉的,裤脚还淌着水,衣服早已湿透。顾郁抬起头,望向手术室的灯牌目不转睛。
易向涵看见他来,立即走过来拉住了他,“今天下午就不太舒服,师父他心脏不好,老毛病了。进去之前医生说……”
顾郁盯着手术室门口,一霎那仿佛所有情绪都如同退潮一般降落下去,感觉不到难过心酸,也没有了焦虑和担忧,只剩下默然无声的麻木。
良久,手术灯暗,疲累的医生走了出来。
顾郁立刻迎了上去。
医生摘下口罩,沉默片刻,摇了摇头。
世界倏然安静。
像沉入海底,蒙蔽了所有感官,听不见一切声音。
一片空白。
听不见身旁着急的脚步声,听不见附近切切的话语。
夜渐深,病房里的灯光暗淡柔和。电话那头的人匆匆接起来,急忙说道:“我待会儿还有个很重要的会议,等结束了马上过去。”
他挂掉电话,用力攥住手机,连指尖也变得苍白。
顾千凡躺在病床上,目光混沌,已经没了意识,嘴里喃喃地悄声说些胡话。
顾郁坐在床边,紧紧握着他的手。
还记得刚到画舟堂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懂,跟在奶奶身后,不敢跟爷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