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山道:“只是向来高楼起,宴宾客,高楼塌,转瞬而已。”他忽而想起了何学义过世那天,于是夜色温润落在他眼中也变得无比刺眼,他垂下眼帘不再向外看:“何老爷过世时我曾悄悄潜入他们当时住的宅子,”他自嘲地笑了:“那时我甚至都不敢告诉他我去了,因为我早已被定罪反贼,为了何家的利益名声,我只能躲在门外,连他一面都不能见。”他心里生疼得很:“这事我到如今都没告诉他。”
“为何?”季浔不解。
杨青山摇摇头:“都过去了。”
往事云烟散,多说确实无益,更何况从没有过合适的契机。杨青山再也克制不住,他稍稍抬起头,本想着能忍住眼泪,却在闭眼的瞬间泪如泉涌。
季浔不敢再说话,他此时也说不出什么。先前他只知道何立待杨青山是十足十的痴心不改,如今看了杨青山这般模样,再加上这人先前无论如何都不准许他利用何立以助革新之事,他只觉得这人用情至深丝毫不比何立少。
可这些都只是他知道的,季浔不知道杨青山曾在何老爷与何夫人的墓前满心郑重地说要护那人安好,曾在何立直冲冲地告诉他革新之事起不到他预想中的作用时盛怒之下仍舍不得与那人一刀两断,季浔也不知道杨青山向来傲骨却愿意为了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