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与苦痛,于是他沙哑着嗓子,靠在杨青山耳边说:“老师,他们都不在了。”
杨青山一怔,低声应了一句:“我知道。”
他岂止是知道呢?早在十数年之前他就已经尝遍了此般滋味。如今的大兴山河破碎风雨飘摇,多得是像他们这样为了仅有的微茫希望心甘情愿舍了命的,几代人都是如此。没人知道大兴的土地上究竟何时才能不再有洋人作威作福,可他们都清楚这决不会是一条平坦的大道,这是他们的来路,一路荆棘遍布,血泪斑驳。
何立把杨青山抱得更紧了,他很想让两个人的心靠得更近一些。海水与夜幕皆是极为深沉的颜色,唯有星月还在熠熠闪光,这光芒虽不强烈,却也绵延不绝。
宏光二十年十月十六日晚间,北洋舰队修整完毕,从旅顺港启程撤往威海卫基地。
两地相隔本就不远,走水路更是方便,于是不到一天舰队便到了。何立应着宗安号的命令指挥着乾安舰缓缓驶入基地,却忽而发觉前方不远处起了一阵骚乱。
“这是怎么了?”季浔也在乾安舰上,他稍稍眯起眼,细细看了一会儿:“看样子出事的是堂安号。”
何立皱起眉:“海战时中了那么多炮弹都挺过来了,如今还能出什么事?”
“子恒,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