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立仔细琢磨着这三个字:他早就知道沈迎宣的心思,只是那时他与杨青山一样,多少还是存了几分希冀在。他知道那时的沈迎宣也是如此,否则也不会为了上书之事倾尽心血。
可如今诸般情势已然明了,仓皇落败的海军又揭开了腐坏朝廷最后的遮羞布,于是真相就这般袒露于天下,不论人们是否愿意接受:大兴的朝廷守不住大兴的山河,外敌入侵,他们护不住千万的子民。如此朝廷,守又何益?念又何益?
“咱们大兴的国土,必得握在咱们自己人手里,就算是改朝换代,也万万不能落入洋人之手。”杨青山接着说:“我曾想着就算舍了命也要为革新之事奋力到底,可是先前宋夫子与我说了一句话,他说那是家父留下的告诫,”他抿了抿嘴:“得走正途。”
“正途?”何立有些疑惑:“何解?”
“此心光明。”杨青山应道:“仗已经打了小半年,那小皇帝究竟能有几分与西太后抗衡的本事咱们也都心知肚明。如若我当真要眼睁睁看着大兴不断割地赔款,这才是真正对不起当年牺牲的同袍,又谈何心地光明?谈何为后人指明来路?”
何立静静地听他说着,表面上默不作声,心底却早已炸成了一片。他知道这么多年来自己与杨青山之间最大的隔阂与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