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唯勇站在外面,只听得岳明钦大声念了两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他还没琢磨出味儿来,一声枪响便从那舱室中传出。
宁唯勇并不是第一个冲进去的,堂安号的水兵们比他动作更快,他进去时水兵已经挤满了屋,却没有一人有所动作。宁唯勇费力张望,终于看到了岳明钦,只见这人正坐在椅子上,头向下垂着,额头中弹处汩汩淌着血,人却坐得无比端正。
第二天下午,威海卫,医馆。
“投降了?”何立一愕,只觉得有千万言语堵在了胸膛,闷得他呼吸之间都觉得难受。他死死盯着季浔,极为艰难地问出一句:“这算什么?”
小半年的奋战,无数人的牺牲,水师一路至今一切的筹谋与心血,这些在朝廷那些人上人的眼里又算什么呢?何立觉得不过是为了皇权富贵可有可无的棋子罢了。
“姓宁的带人签了投降书,说是军门的意思。”季浔面无表情地说:“不过基地里传出消息,说军门已于昨天夜里服毒殉国。”
“什么?”何立一怔:“军门也殉国了?”
“不只是军门,”季浔望着他:“还有岳总兵。”说罢季浔便叹了口气:“卫哲坚持不降,被革职了,今日也动身回了京城。乾安舰其余官兵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