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叫“佳”的歌伎,以“时透”的姓氏在江户谋生着。如果他因为一件事不可避免地生气、愤怒了,他就会无言地看着空无一物的苍穹,然后假装忘记了这件事。我一直觉得,在继国家的几个孩子中,他是最不像父亲的人,我甚至觉得,他温和淡漠的血液中,是否有着叔父的影子——
因为我在他的身上,看不到一丝嫉妒。
“发生什么事了?”他一步步走过冰冷的石头铺满的街道,听到他平静无波的声音问。
我把宴会上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他。
“何必跟他说这样的话呢?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尴尬。”
我沉默很久,然后轻轻地说:“我还是原谅了父亲。”
他扭头,不屑一顾。
「很久之后,在我的头颅被火红色的日轮刀割下时,在破晓的第一缕晨光久违地掠过我的身上时,我浑身是血,我又看到了炼狱景寿郎的脸。他依然是那样的表情,稀奇古怪的眉毛挑了起来,像一只显露锋芒的狮子。
他说:“这是你们继国家欠我的。”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和父亲是多么地相似。在我二十三岁那年回击他时,依靠的是我最后的勇气。」
时透背着我慢慢地走着,灰色的雾太浓了,我们看不清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