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和一只口哨起,我就开始经常想起这个素未谋面的亲人。在那些身为家族长子被训导和教育的日日夜夜里,我经常想到这个从小离家的,父亲的弟弟。我开始想五岁的他是怎样用温和的眼睛看着冷落他的祖父和行动有障碍的祖母,随着我渐渐长大,我开始想到十一岁离家的他,十七岁娶妻的他,二十五岁有了女儿的他。当继国家渐渐萧条败落后,我开始想他是怎样在那个年纪斩尽无数恶鬼,将鬼王逼近绝路的。
在母亲生命的最后一天,父亲来到我和紧抱着我的母亲面前,继国家的宅院已经人去楼空,幽静又略显得冷清。父亲的刀落到母亲颈上之前,我听到母亲心如死灰地说这——
“……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一个相处时日不多的女人奔命至此……”
“你永远比不上缘一,她最终选择的,依然是缘一。”
“继国严胜——你一定会……”
父亲看着眼神空洞瑟瑟发抖的我,沉默了一会还是收回了剑。
我看着他可怖的六只眼睛,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带着躲起来的时透走出了大门,永远地关上了继国家的大门。时透在我的背上一直留恋地回望,而我背着他,迈着大步走向未知的前方——
离开神户之前,我的耳边一直回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