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她那年,他十四岁。
那时他在东京活动着,此前也多次路过中野,却从未脚踏实地地走在中野区的土地上,所以进来时,他好奇又充满防备地看着中野鳞次栉比的房屋,和隐约可见的酒旗,天气已经渐渐转冷了,入城不久,他本想在一家面馆里解决掉午饭,没想到碰到了上来找茬的臭小子。
这个自称“仗次大人”的男孩很快败倒在他的拳头之下,他本来并不太大的怒气,可这个男孩居然扬言让他的亲哥哥来教训他,他感觉自己本就没有愈合的伤口又被无情地扯开,等回神时,男孩已经趴在地上口吐白沫了。
仗次的小弟们跑走去找外援了,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哭泣的仗次,感觉自己像一只野兽失去了理智,他感觉很不好。直到他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碎碎的脚步声,以为是过来教训他这个外乡人的人,他充满怒意地转头一瞪。
那是一个单薄憔悴的,比他低一个头的小人儿,注意到他回头凶狠的眼神,她突然停下来,抬头好奇地看了我一眼。
只是轻轻地一眼,他的视力好到可以看清她纤长浓密的睫毛眨了眨,黑玉般的眸子闪过一丝胆怯而兴奋的飞鸿般的光——他却突然觉得窒息。
那是与野兽完全不同的,弱小而无害的,小兽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