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知道尚利军就要不行了,尚楚终于发现其实他的病并非毫无征兆。
他到医院的时候尚利军精神不太好,耷拉着眼皮躺着,腹胀非常明显,洁白的病床被隆起一个山丘的形状,尚楚原以为是喝酒喝出来的,现在明白了,里头的东西叫腹水,是要命的。
尚利军看见尚楚推门进来,浑浊的眼珠子迷迷瞪瞪地盯着他,反应了将近十秒,才缓慢地从床上坐起来:“考完了?考完了就好,那回去吧,赶紧回去,我不爱待这里......”
尚利军说话变得有些含糊,嘴唇抖个不停,才短短几天没见,他好像彻底垮了,从一个大闹警校保卫室的酒疯子变成了一个身患绝症的病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医院病气重阴气重,感觉就像是无论什么人一旦在医院躺几天就不得了了,没病也要被熏出病来。
尚楚没回他的话,看了几眼桌上堆着的药瓶,都是些保肝药,没和论坛里的一些黑医院似的,瞎开什么保健品抗生素。
“你、你等下,”尚利军把一条腿费劲地抬下床,“我撒个尿就走,赶紧走。”
尚楚把空药瓶扫进垃圾桶:“再待几天,钱交了。”
尚利军一愣,保持着一条腿在床下一条腿在床上的滑稽姿势,点点头对尚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