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色调的云层重重叠加在一起,风忽然没有了动静,就像一个憋嘴积蓄怒气的孩子随时要爆发出来,大街上的全部小贩早早地收拾完了摊子和货物,大包担着小包往家里的方向赶,路人也不逗留,急匆匆的生怕即将轰然的霹雷伴着大雨倾盆而下,压垮街边支棱得高大的篷子连石阶缝隙里的泥点儿也不放过。
    就在这个所有人往家里赶去的阴沉压抑时刻,一辆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普通马车吱吱嘎嘎地朝相反的方向驶去。
    坐在外面的马夫披着一件干草色的蓑衣,戴的斗笠半垂落下来,遮住他的大半张面容,略微分叉不怎么干净的黑发长长地搭在肩膀上,似乎是有些营养不良,拽着绳子的双手发黄,但仔细一看却从里面隐约透有浅色的白。
    坐在那里犹如一座雷打不动的石象,前面踩着蹄子长得不好看的马儿都显然比他有生机多了。
    正向前面驶去,一个球蹦蹦跳跳地掉在了路中央,好似萝卜头成精的小孩子蹒跚学步地追过来,短短一截的手指想要努力抱住跟他脑袋差不多大的球,但兴许是沾了泥巴的缘故,再加上力气实在是太小了,他铆足了劲还是啪嗒掉回到了地上。
    突然听见马儿受惊的嘶喊,他抬起头,看到抬得老高的巨大马蹄子就要踩下来,力度大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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