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他的通常是响一声电话,另外就是那位老友——所有现代人的臭毛病,觉得座机是找不到人的。
手机上显示的正是在报社上班的老友陈辰。这位老友兼初中同学时常名曰取材,实则蹭茶,跑到十里八乡的这儿,一坐就是一上午。
何春生接起电话,对面就传来抱怨声:“你的手机真难打。”
“你可以打座机。”
“我没存。”
“你现在可以存,229……”
“行了,存座机干什么,接个电话还要人跑来跑去,没毛病吧?我不干这么缺德的事儿!”
“……”
“说正经事,我这两天在晋江,回我老婆娘家过年,去不了你家,才打电话给你,年初三晚上六点初中入学二十周年聚会,一起去吧。”
没听见何春生回应,陈辰以为信号不好,扯着嗓门喊了半天:“喂,喂,喂,你听得见吗?”
何春生把手机移开耳边,开了免提,等他喊够了,快挂机重新打了,才说:“听得见,别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