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
村里人都说火葬会把灵魂烧没了,不能投胎转世。
墓地在柑橘林边,八月半橘子半熟了,橘林主人总会送他们一些。说完这些话,他和爸爸坐在坟前,剥开了青青的橘子皮,尝着酸大于甜的橘子。
下课后,他在城里转了一圈,北市场和韭菜园市场都还没有橘子上市。
他踩车回家,爸爸依然在草垛边休息。何春生看日头还早,爬上了后山橘林,问看林子的主人要了两个橘子。他递了五毛钱给主人,主人不要他的钱。
爸爸精神很好,眼睛里放着早已不见的光芒,像又重新蘸了墨的毛笔点过一般。他对何春生说起他刻的花版印出的蓝布在早些年多么受裁缝们的欢迎,整个岩城的每一户人家,都以有一套他们家蓝布缝制的衣裳为荣。
何春生看着爸爸剥开橘子,放进嘴里。爸爸看起来真的好很多了,为什么大家都说他命不久矣?
吃到一半橘子时,爸爸还笑着对何春生说:“今年的橘子真甜啊。”
“甜吗?”橘子那么青,怎么会甜呢?
爸爸忽然不动了,眼神里那点墨涣散了。从他的嘴里忽然涌出大量的鲜血,混着刚吃进去的橘子。
何春生吓得手脚冰凉,喊也喊不出来,他伸手去抱住爸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