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梒微微沉默了下,摇头道:“我之前主张议和,是纵观草原部族之间局势得出的结论。至于达日阿赤汗病危的事……我也是今日才听说。”
说罢,他将与乌日更达濑会面的事,原原本本跟谢琻说了一遍。
谢琻拧眉听着,待听到乌日更达濑解释自己为何不能承继汗位的原因时,不禁嗤笑了一声,讥讽道:“你信他?”
“我……”沈梒哽住了。
在今日之前,沈梒本觉这位贵使大人为人圆滑风趣、彬彬有礼,的确能让人心生好感。
但当他见识过那双翠绿眼睛中闪过的野心之后,却再也无法轻言“相信”二字。
迟疑了半晌,沈梒终于缓缓摇了摇头:“说实在的,我不知道……他说那段话时,不似作伪。但若说他一位年富力强的亲王,没有别的方法夺得汗位,我却又实在不能相信。他是个有野心的人,却又不想要这唾手可得的权利,实在让人疑惑。除非他——”
“——除非他想要的权利,比区区达日阿赤汗位的权利更大。”谢琻冷笑道。
比如草原的霸主之位。
二人相对沉默了片刻。
半晌,沈梒轻声问道:“你父亲和大哥,是个什么态度?”
谢琻的手指扣着桌面,眼神有些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