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去弹劾邝正。我那时骂你,单单是心怀天下,是做不了好官的。你可还记得?这么些年,我这句话你到底还是没忘心里去罢?”
“试问这满朝文武,有多少人入朝的时候不是满腹经纶、满腔抱负?可又几人能真正得以将那些想法付诸实践?最后不都还是要审时度势、步步为营地来?”李陈辅说着,语气中竟带上了几分酸楚和叹惋,似也是有感而发,“我知你厌恶党政、更讨厌官场争斗,只想一心一意为民做点好事。可这现实便是,若你不以党派之争为先、不将政局放在政务之前,便会被其他有心之人利用,到最后一事无成。”
沈梒无声地吐了口气,低声道:“议和之事,是学生目光短浅,没有考虑周全……”
“你还狡辩?”李陈辅又好气又好笑,低喝道,“你被人利用了,还看不出来吗?为首利用你的,便是那谢家人!”
此话如惊天之雷,霹雳而下,终于刷去了沈梒面上最后的一丝血色。
“你以为谢家人反对议和,是因为他们真心憎恨那些番邦人么?那些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借口!”李陈辅冷笑道,“也是老夫迟钝了,竟到如今才发现,谢氏凭着他们在辉县根深蒂固的势力,竟长久以来一直在靠互市敛取私财!”
如胸口被大石重重一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