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二河直接泛了几千亩的农田,两岸城池无不受灾。
这水患问题是前朝遗留下来的难策。堤坝是年年修,水灾也是年年犯,真金白银砸下去,却都似被水底的龙王吃了一般,半点成效也没有。而今年的水灾又泛的格外严重,江南的水稻本就因去年的隆冬而冻死了不少稻苗,若是今春又涝死了一批田地,这年的收成定要大打折扣。
田长学是都水清吏司郎中,也是南方人,最了解南地的水患。此次正宁帝召见他询问关于兴修水利之事,他也提前准备了很久,如今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正宁帝听得很认真,当田长学的汇报告一段落,他“唔”了声,沉吟着道:“筑堤障河,束水归漕;筑堰障阜,逼阜注沩。以清刷浊,沙随水去。这章程听着倒是有些道理。沩水砂石甚多,生于上游而积于下游,长久不通,方生水患,这些道理朕是晓得的。你这法子清沙理水,的确是从根子上解决了些问题。只是这阜水亦十分湍急,如何方能确保在 ’逼阜注沩’的过程中,不再发生溃堤之事?”
新帝年少,十分礼贤下士。他与先帝最大的不同便是,若有不明不解之处,定会垂询臣子。哪怕自己说的有些不正确的地方,也会鼓励臣子对自己进行指正,并从不因此而嗔癫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