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大笑道,“先生一回来,朕的心里便瞬间安定了不少。”
沈梒垂首道:“能为皇上分忧,乃臣之幸。”
正宁帝静静地看着他,半晌道:“有一句话,朕一直想问先生……两年离京之前,您可对这京城,对先帝,有怨怼之情?”
沈梒怔住了。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向正宁帝,而年轻的帝王也在回望着他。在那双明亮的双目中,沈梒看到了坦然与从容,仿若晴明的正午天空,无一丝浮云,无一丝阴霾。
那不是试探的眼神。
蓦地急跳了两下的心,渐渐平缓了下来。沈梒静静地想了想,缓声答道:“怨怼未有,遗憾——些许有之。”
“遗憾……”正宁帝喃喃默念了一遍。
末了,他举目看向沈梒,定定地道,“先生乃是纯臣,朕一向知道。您为国为民,心怀天下。只是有时,看得太远的人,未免会忽略脚下的坑洼与路障。”
沈梒眸光微动。
“当年达日阿赤之变,揪起内因,便是因为党政。这些朕心中都明明白白。”正宁帝淡淡地道,他举目望向大殿之外,看向那阔广的殿陛和起伏的层峦,目光格外通透,“先生落罪,实乃无奈。先帝虽也欣赏先生,但党政与军变,如同那脱缰之马,他便是相救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