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是良青……您还认得我吗?我回京来了。”
“……良,青?”
老人浑浊的眼瞳颤抖着,干枯的嘴唇微动呢喃着,半晌终于将眼神聚焦在了沈梒的脸上。他定定地看着沈梒,嘴巴慢慢张大,竟留下了一串涎水。李若蒲忙掏帕子为他拭去,而老人的目光还是牢牢黏在沈梒身上。片刻后,他竟慢慢抬起了手,挣扎着要去拉沈梒。
“大人,父亲认得您呢!”李若蒲喜道。
沈梒忙握住了李陈辅抬起的手。那只手枯槁干涩,表皮坠拉,却竟格外有力。李陈辅紧握着沈梒,用力拉扯了两次,张嘴含混地低喊了两声什么,上半身如濒死的鱼般挺着竟像是想要拼命坐起的样子。
“里……复……闷——闷!”病痛的老人如着魔了般地含混叫着,只是他的声音被包裹在了一坨浓痰里,让人半分也听不清楚。
“老师莫动。”沈梒忙俯下了身去,侧耳细听,“您慢慢说。”
“里——里——复……寒门!任宗……宗道——道远,莫——莫——莫……”
沈梒怔住了。老人近在咫尺的口息完全扑在了他的脸上,全是令人作呕的酸腐臭气,可他却还在拼命含混地反复念叨着那几个字,如同拼尽了毕生的精力和执念。
而沈梒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