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的长风,身形轻盈飘忽,踏着一座城池的背脊,将明暗交界中的盛京盛景抛在了身后。
片刻之后,二人很快到了东城门之下。守门的是个昏昏欲睡的小卒,听见脚步声时困顿地眨了眨眼睛,抱着长戟侧身让开了上城楼的路。
高耸的城楼上空无一人,巡城的士兵想必是刚刚离开了此处。谢琻牵着沈梒的手,来到城垛之旁,轻轻自后揽住了他的腰身低笑道:“如何?”
沈梒举目望去,此处可将四角的城池尽收眼底。最远处的皇城似沉睡中的上古神兽,无声而威仪地盘踞在万物的中心,它仿佛是已在此处蹲踞了千万年的地生灵,这片土地生灵因它出众、更也因它而活。而四散阔展出去的无数楼台,亦皆沐浴在这片光影朦胧、似暗似晓的晨昏之中。
城东城西是民宅,这个时辰还静静沉睡着,没有一丝动静。唯有城南的商区,隐隐有了活动的迹象。极早起来的酒楼和饭庄,已赶着车马拉来了新鲜的蔬肉,后厨的屋顶升起了薄薄的炊烟。几座掺杂其中的乐坊格外醒目,高挑的大红灯笼于夜风中慵懒而摇,尚未入睡的歌姬沙哑哼着几句零散的调子,纵使在如此远的地方也能隐约听到。
空气中浮动着苍兰、丁香和菖蒲的香气,那是王公贵女身上残留的香囊余味。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