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延州境内的骆驼商队伴随着漫漫黄沙扑面而来,干燥得像是千百年来未曾降过甘霖。
这里没有长安那般栉次鳞比的高楼,房舍多为窑洞土砖,随处可见高鼻深目的龟兹人和肤色黝黑泛红的吐蕃人往来。
官驿内,裴敏坐在后院的石凳上,指尖勾着一壶塞北烈酒,审视马棚里镣铐加身的突厥人道:“知道为何要带你北上朔州么?”
“呸!”那突厥细作伛偻着高大的身子,蜷缩于方寸囚车之中,眼神依旧如草原上的苍狼般恶狠,用生疏的汉话道,“边防图,很快就会送到可汗手中。可汗的铁骑将扫平障碍,征服中原!”
裴敏自顾自抿了口酒,笑道:“你真认为得了几个丧家之犬的支持,就妄图能侵占泱泱大唐?”
闻言,那突厥人神色微变。
裴敏将其收归眼底,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朝中某派,的确与突厥人有往来。
她不动声色,继续诈道:“大唐皇后干政,朝中暗流涌动,你以为裴老将军真的就老糊涂了,会粗心到让图纸落入敌手?”
那突厥细作道:“狡诈的中原女人,你到底想说什么?”
裴敏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突厥细作急了,狠狠拍了把囚车,身上镣铐叮当作响,发出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