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了句:“裴司使。”
裴敏以为将他吵醒了,便放轻声音笑道:“我来拿个东西,你继续睡。”
贺兰慎乖巧颔首,说:“我有好好睡觉。”说罢就又闭上眼,沉沉睡去。
对她全然不设防的姿态,弄得裴敏呆呆愣了好久,哭笑不得。
他定是日夜操劳许久没休息过了,睡得很沉,连裴敏带走了搁在案几上的残刀都未曾察觉。
“怎么弄成这样?”王止将灯搁在石桌上,为裴敏照明,打断她的思绪道。
裴敏没回答,问道:“你说这个,司器堂能修好么?乌至应该能有办法罢。”
那模样,简直比折损了她自己的金刀还惋惜。
“断成这样只能重铸,但重铸后,金刀便不再是金刀了。”那些属于原主的荣誉和骄傲,也会随着烈火的淬炼而消失,最后得出的只会是一柄面目全非的新刀。
闻言,裴敏又叹了声。
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忽闻铜锣战鼓擂响,哐哐咚咚一片,有人点燃烽火高呼道:“突厥人来了!备战!备战!”
话音未落,一人从驿馆二楼跃窗而出,稳稳落在地上,正是贺兰慎。
他一边穿衣戴帽一边大步朝马厩走去,顺手牵了匹马,便从侧门而出,直奔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