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借拾箭而逃,即刻射杀!”
然而三十人蹒跚而去,三十人载箭而归,无一人临阵潜逃。
军士将这群病患冒死拾回来的兵刃用沸水煮过,徐茂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惭愧叹道:“太宗所言‘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大抵便是如此。”
才解决了箭矢不足的空缺,师忘情的医馆那儿又出现了更为严重的问题。
染病者飞涨,从长安和汾州运来的药材已临近告罄,战事吃紧,沙迦那边迟迟联络不上,新的药材也就运不进来,两难之间必须做出抉择。
天还未亮,医馆内数十名医者已自发前来议会,其中有汉人大夫,亦有吐蕃、回纥等异族医师不远千里前来驰援。他们俱是面色肃穆,垂首坐立,等候裁决。
“现有的药材,最多只够救三成人。”师忘情面带疲色,姣好的面容更显冷肃。
裴敏撑着额头,一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叩着案几边沿,闭目思忖。
许久,座下一个沉重的声音传来,无奈道:“不如命每家每户将现有的疫病患者按轻、中、重三类上报,优先轻者和戍边将士,其次是中症者。”
“这……”这话简直如沸水滴入油锅,座下细碎的异议声此起彼伏。
“不妥当罢?”
“人人皆